20年披荆斩棘的国际征战之路,诺天王从软蛋到达拉斯城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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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要说NBA联盟中最出色的外籍球员那一定是前小牛队的“德国战车”诺维茨基。大家都对当年诺天王独自单核带队夺得NBA总冠军感到有所怀疑,当年他们的对手是年轻力壮的热火三巨头,26岁的詹姆斯,29岁的韦德,27岁的波什;而诺维茨基的队友37岁的基德,33岁的特里,32岁的马里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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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8年6月,诺维茨基出生于德国西南部的小镇伍兹堡,他有一个姐姐,父亲约尔格曾是一名手球运动员,母亲海伦曾是德国国家女篮的明星球员。小天王在父亲的期待中学习手球,然后在偶像贝克尔的影响下爱上网球,最后却在汤米-哈斯带来的沉痛打击下转战篮球。1992年年仅14岁的小诺天王,身高却已达到1米9,至此开始了他的篮球生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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诺维茨基16岁那年,德国男子篮球队队长格施温特纳来他家吃晚餐,对约尔格夫妇说:“把这个孩子交给我吧,我保证他会成为德国最好的篮球运动员,也许他还会进入NBA。”而此时,身为手球教练的约尔格一心希望儿子能继承衣钵,诺维茨基也确信自己一定会进入国家手球队,甚至有人早早地把他当作未来的队长。此时面对老朋友,海伦也有些犯难,当年她早已经和丈夫说定:女儿归自己调教,儿子随父亲发展。最后还是约尔格想出一个主意:“让这小子站在罚球线前投篮,如果他能够连进10球,就可以跟着格施温特纳去试一试。”也许是老天安排,连诺维茨基自己都没想到,他竟一连投进了10个球,那一刻,他就对自己说:“去吧,你是属于篮球场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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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岁的他参加耐克篮球英雄巡回赛。那场比赛的阵容豪华非凡,乔丹、巴克利和皮蓬都到场,但19岁的诺维茨基却力压群星,他面对NBA巨星组成的球队狂砍52分。“那是1997年夏天,我和乔丹还有皮蓬等NBA球员去欧洲打表演赛,”巴克利回忆当时的情景,“大家都知道,皮蓬可是NBA最好的防守球员,但在上半场比赛中,诺维茨基就拿到了25分,全场比赛得到52分!我告诉诺维茨基,他是个天才,如果他想去NBA,一定要给我打电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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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8年,20岁的诺维茨基出征耐克精英赛,他代表国际队迎战美国队轰下33分14篮板。独行侠主教练老尼尔森和他的儿子小尼尔森就在现场,当看到诺维茨基的表现,见多识广的老尼尔森惊呆了。

“这个孩子必成大器,身高2.13米,能在任何位置投篮,还可以运球创造进攻机会,这就是天才,”老尼尔森说。

老尼尔森立刻采取行动,在1998年选秀通过一笔三队交易,得到了诺维茨基。虽然当时达拉斯的球迷对于诺维茨基有所期待,但没有人会想到,这位看上去很稚嫩的德国小伙子,有朝一日会成为这座城市的篮球图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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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人生可以一帆风顺,心想事成,没有人愿意承受挫折,没有人愿意历经艰辛,但人生注定不会是坦途,沟沟坎坎波波折折就在那里,我们没得选,那就试着战胜它们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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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到达拉斯的诺维茨基,与许多刚走出校园的年轻人一样,对于未来充满了憧憬,但迎面而来的残酷现实如同当头一棒。诺维茨基没有美国篮球背景,不习惯NBA的高强度对抗,他的投篮优势未能体现,防守短板被对手屡屡利用。在诺维茨基的新秀赛季,他的名字Dirk Nowitzki被批评者改为“Irk Nowitzki”,删掉“D”嘲讽诺维茨基不会防守(defense)。新秀年的惨淡经历,让诺维茨基一度灰心到想回德国。“我当时非常非常沮丧,”诺维茨基说,“我考虑回德国打球算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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强者不是没有眼泪,而是含着眼泪继续奋力奔跑,诺维茨基的沮丧只是暂时,他并没有放弃,而是选择了坚持。经过了新秀年残忍的适应,诺维茨基在NBA第二年场均得分就达到17+,第三年突破20大关,连续12个赛季场均得分20+,他成为了全明星,成为与邓肯和加内特抗衡的顶级大前锋,带队进入总决赛,当选常规赛MVP,但磨难并未驱散,甚至更加冷酷无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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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行侠2006年总决赛2-0领先被热火逆转,2007年季后赛首轮被勇士黑八,之后连续三年不是第一轮止步就是第二轮出局,诺维茨基被贴上了各种嘲讽意义的标签,不但媒体看不上他,连前队友也落井下石。曾在独行侠打球的蒂姆-哈达威表示:“NBA有两种球员,一种是球迷认为他很棒,因为他打球挺好看的,但球员尤其是对手认为他一般,没有很大的威胁。另一种是球迷认为他一般,但球员和他交过手,觉得他很优秀,诺维茨基就是属于前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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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季后赛首轮,独行侠总比分2-4输给了马刺。在第六场比赛结束后,诺维茨基哭了,他已经32岁了,在独行侠效力了12年,曾经接近荣誉巅峰,现在却越来越远,诺维茨基不得不考虑是否继续留在达拉斯。

“我不想假装自己多么坚强,实话实说,我也曾考虑去一支超级强队,”诺维茨基在几年后回忆起当时的心路历程时说,“因为获得总冠军是难以置信的成就和体验,是我们作为球员渴望实现的目标,而大家要知道职业球员生涯长度有限,有时候真的是时间不等人。但当我冷静下来,回想起球队和这座城市对我的支持和爱,他们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,我怎么可以输了就选择逃避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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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摩西奶奶的《人生随时可以重来》中有这样一段话:“世界很小,请带着你的梦想一起奔跑。世界很大,请带着你的坚持一起抵抗。”选择了坚持的诺维茨基,终于在2011年迎来生涯之巅。那一年的季后赛是诺维茨基封神之作,他带队横扫了科比的湖人,打败了三少领军的雷霆,在总决赛击溃了拥有三巨头的热火,在巨星比拼中,送给了詹姆斯职业生涯最彻底的一次完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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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此刻的诺维茨基,不再是当年的莽撞青年,也不是遇到挫折会伤心落泪不知所措的脆弱德克,而是用比赛击碎质疑,杀出血路的诺天王。当詹姆斯和韦德假装咳嗽,嘲讽身患感冒坚持出战的诺维茨基,诺天王很淡定地表示热火两位巨头只是有些孩子气。然后,诺维茨基在系列赛第四场、第五场和第六场都统治了第四节,詹韦讽刺诺维茨基装病后,被诺天王带队连赢三场,独行侠夺取总冠军。

诺维茨基的成熟与强大,让詹姆斯心服口服。“他追求卓越,攻守两端都非常职业,他和加内特、邓肯、科比一起,为我们设立了标准,诠释了什么是职业精神,不仅仅在场上,还包括场下,我是他的粉丝,”詹姆斯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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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夺冠改变了诺维茨基的历史地位,改变了外界对他的评价,但有些东西依旧没变。那就是他对于篮球最质朴最纯粹的尊重与热爱。在诺维茨基拿到冠军后,许多商家找上门来,邀请诺维茨基代言,赞助金相当丰厚,但绝大多数被诺维茨基拒绝了。与那些拥有庞大经纪团队,平时出个门都前呼后拥的超级巨星不同,诺维茨基这么多年来连一位经纪人都没有,只是配备了一名商业顾问,这位顾问长期居住在德国,只是偶尔给诺维茨基提供一些商业建议。“我只想成为一名纯粹的篮球运动员,独行侠给我的工资足够用了,我不想为篮球之外的事情分心,”诺维茨基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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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独行侠历史第一人,达拉斯的篮球标志,诺维茨基有资格获得特殊待遇,比如在工资上享受顶薪,但诺维茨基所做的令人“匪夷所思”,他从2010年开始一次次降薪续约,至2018年总计少拿了8370万美元,约合5.7亿人民币!诺维茨基少拿钱的原因,是为了让球队获得工资空间引进强援,而独行侠在2011年登顶后的引援表现并不好,钱砸了出去却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,但诺维茨基并没有因为管理层补强不给力而抱怨,或者以离队相威胁,他依旧勤勤恳恳。“我希望能够做些什么,让球队处于最有可能赢球的位置上,”诺维茨基说,“我知道自己的油箱里还有油,但不像以前那么多了,但我还是想竭尽所能为球队提供一些帮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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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的王者,承认自己老了,是很困难的一件事,内心的纠结与痛苦是难以名状的,但诺维茨基却很洒脱,因为始终对于自己,对于职业生涯的道路有着清楚的认知,根据征途中遇到的情况,调整着自己的打法,拥抱与年龄相符的战术角色,这就是为什么他可以在NBA打满20年并且还在继续。“我很清楚,我将会担任替补,”诺维茨基说,“说到底,这就是关于赢球,只要对实现这个目标有利,我就愿意去尝试。”


少年时代的诺维茨基,用最大程度的努力换来了梦想照入现实的机会。青年时期的诺维茨基,在饱受煎熬的打磨中锤炼着技巧与意志。迈过而立之年的诺维茨基,迎来最灿烂的绽放,此时的他变得从容平和。如今,年过不惑的诺维茨基,仿佛经历了一个循环,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年少岁月,自己仿佛还是那个打完球去帮家里刷油漆的孩子,让争名逐利远离他的世界,享受着来自篮球来自生活最简单最淳朴的快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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